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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瑞娜抠着指甲,慢慢向下拉,直到撕烂了这整张油画,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一旁的侍女立刻上前,换上了一张完好无损的,将撕烂的油画扔进了墙角的一个大箱子。

大箱子里已经埋了一大叠撕烂的油画,红色油漆可怖极了,侍女不禁移开了视线。

【大陆,某片海滩旁,机械师的钟楼,早晨七点。】

伊莎贝拉从噩梦中醒来。她梦见了有人划烂了自己的脸。

她满头大汗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愣了好一阵子,她突然打了个哆嗦,惶恐地伸手,去摸索自己枕头下方的位置——公爵大人以前都是把鞭子藏在那里的,久而久之,这成了她感到不安时的第一动作。

没有……没有……没有!

她的鞭子不见了!

伊莎贝拉直接踉跄着离开了床,向那似乎是门的木板冲了过去。

遭到敌人袭击后第一关键:必须立即离开自己驻扎的帐篷,寻找开阔地带——“理查德!理查德!我的鞭子呢!”

“叮叮当当~”小姑娘,你醒啦~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战场。

而是沉缓转动着的巨大齿轮机组,喷出淡淡红色火星的古怪仪器,水晶般的镜面透明地板,还有一条极陡峭的,穿过这些悬挂着的齿轮与仪器的黑色楼梯。

伊莎贝拉先是被这幅仿佛出现在童话图册里的场景震慑了一会儿,然后她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在随时警备的战场,手里的鞭子早就被皇室没收。

大家好,我叫咕咕,今年四岁,住在一个神经病宅男的钟楼里。

今天是我入住第一天。感觉很平静,甚至还有点蛋疼。

她叹了口气,揉揉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是刚才高度紧张的后遗症,四岁的身体,还不太适应紧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