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莫名打了个冷战。
不对,弟弟再怎么纯洁,也没天真到七岁小孩的程度吧?
脑子里这句洋溢着满满信赖感的童音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伊莎贝拉同学?伊莎贝拉同学?”
“……啊,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继续说。”
玛丽疑惑地看了一眼她:“你在淌汗哎?你还好吗?”
我在淌汗?
我在淌汗。
伊莎贝拉揪紧了胸口的布料,内心惊疑不定,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仓皇踩到了地上的某粒石子,整个人趔趄后仰——“哎呀。”
一双手,穿过她的腋下,轻轻松松接住了她幼小的身体。
然而这双手不仅仅是搂……这双手的手指,从她的后颈亲昵地向上滑动,挠了挠她的耳朵,似乎还在上面停留了一点湿气。
那一瞬间,伊莎贝拉感觉后背猛地沾上了泥水般粘稠的东西——仿佛被一大团不停扭动的虫子完全覆盖——恶心。
铺天盖地的恶心。
她几乎是瞬间弓起腰发力,向后狠狠一撞,踢腿后踹,同时借着后踹的力道旋身转出——“谁?!”
“哎呀。”
手臂上挂着文明杖,风度翩翩的男人蹲在原地,故意露出吃痛的表情。
理查德拍拍自己被踹到的膝盖,无奈地看着她微笑:“小姑娘,你年纪这么小,身手却这么好。”
他压抑住狂跳的心脏,向年幼的公爵——毫无疑问,这是公爵的五官——伸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