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抱着画,进退维谷,心中竟有种“太好了终于等到这天要解脱了”的荒谬感。

他问:“江总,这画放哪儿?”

江榭低声吐字:“滚。”

得嘞。

司机小心将画放在墙角,然后麻溜滚蛋。

江榭在客厅里从天亮坐到天黑,回到主卧,平时满满当当的梳妆台已经被搬空了,衣柜里也只剩下他的衣服。

宋连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属于她的个人物品,一件都没有留下。

整间屋子,好像连她的气息都消失殆尽。

江榭知道她嫁给他的时候,并不情愿。

他也知道,后来她是喜欢他的。

热恋中的小女生,黏糊又赤诚。

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他黏在一起。

江榭站在窗边抽烟,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一向都觉得小女孩的喜欢不算什么,这段婚姻于他而言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得到一个听话的妻子,她得到了金钱。

为什么一定要谈爱呢?

豪门联姻,强求爱情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他不爱她。

但为什么不肯签下离婚协议,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理由。

江榭这一晚睡的不好,第二天,季承行打电话问了离婚的事,他应付道:“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