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应声走了进来,宴安让他坐下,他似乎有些拘谨,推拒说身份低下,不配如此。

直到这个时候,宴安才抬头看他,男人长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是那种说话会让人不自觉相信的长相。

宴安心里有了较量,他面色如常道:“不是有要事同本副将说吗?怎么进来就不吭声了?”

将士手足无措地垂下头,拱手道:“卑下心里有个猜测,虽然只是猜测,但此事事关重大,卑下还是觉得得向将军说明情况,若是卑下言语有何错误,还请将军原谅。”

其实若是有心,此时也能察觉出异样将士的异样,一个普通的士兵,居然能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

自从他踏进营帐,宴安心里就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身体,现在听他说出那番话,只是想笑。

他压住笑意,照常随和地摆手道:“不必多礼,说吧,什么要事?”

将士很聪明,并没有直接说出迟显淮的问题,而是以一个宴安极其关心的话题来引入迟显淮。

“待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天,卑下对将军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将军手下的兵力与敌军相当,粮草充足,军资齐备,却同敌军僵持一月不分胜负,甚至输了一仗,将军可知为何?”

宴安看了他一眼,颇为感兴趣地“哦”了一声。

将士见机行事,立马跪下道:“是军中出了细作,将军,这个细作可能就是迟将军……”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声音小了许多,倒是十足的演绎出他说的“可能”。

这种心底怀疑,却拼了命也要禀明情况的样子实在让人起不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