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江逸和许宁宁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被我爸抓回来关了几天就疯了,”江逸看着前方,语气平淡,“我爸再婚之后就没再管我。至于那道疤,小时候脑子不好,自己划的。”
他声音不大,像是和许宁宁说着日常琐事,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许宁宁低着头,“噢”了一声。
她知道事情肯定没有江逸说得这么平淡无波,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大概都藏着歇斯底里的悲伤和绝望。
“以前没听你说过。”许宁宁看着地上的地砖,有些不开心。
“我现在也不想说。”江逸皱了皱眉。
“我妈妈说经常不说话的人会憋出毛病的,”许宁宁讨好地晃了晃江逸的衣袖,“你以后都跟我说说,好不好?”
江逸抬手,把自己的衣袖从许宁宁手中抽出来:“你是不是只会这一招?”
许宁宁咧嘴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用的。”
江逸无语:“现在它不好用了。”
“过几天它还会好用的!”许宁宁坚持道,“然后你又会跟我多说说话了。”
“和我走得近对你没好处,”江逸说,“江铭城随时会发疯,你想不到他会干什么。”
“我不怕!”许宁宁眼睛一瞪,“我现在有爸爸妈妈啦!”
江逸沉默片刻,继续走路。
“你也别怕呀!”许宁宁又一次拉上了江逸的袖口,“我现在就是你,爸爸妈妈也会帮你的!”
江逸抬眸看了一眼许宁宁,复而又把目光垂了下来:“我不需要。”
许宁宁不知道要怎么撬开江逸密不透风的外壳,就像江逸也不知道要如何浇灭许宁宁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乐观。
“明天早上我就过来,”江逸把许宁宁送到家门口,“江铭城周末来得晚,你别怕。”
许宁宁点点头,也没说话,就是拉着江逸的衣摆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