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路上,过了许久,才听他长吐了口气。谢敛以为他要说刚刚听见的事情,却不想他转过脸来,说起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说好要送你的那本棋谱,我已经翻出来放在了我的桌案上,你记得来拿。”
等谢敛应声,他又道:“我今日记得便同你说一声,省的忘了。”
“恩。”谢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忽然问,“先前一直不方便直问,董堂主整日带着面具是因为脸上有伤?”
“乡下发大水后闹了瘟疫,他运气好救回来后脸上留了溃烂的疤。”这是堡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霍思远也并不隐瞒。
“霍公子见过?”
霍思远有些不好意思:“见过一次,我小时候不懂事硬要看,摘下来后,自己反倒骇住了,还连累他受了罚。”
谢敛点点头,两人没了什么话,又往前走,就能听见戏台上隐隐的鼓声,才发现花厅近了。
霍思远不再往前走:“我刚刚寻了身体不适的借口出来,这下就不进去了。”
谢敛看他一眼,倒看不出他是否当真身体有恙,于是道:“那我送你回去。”
“哪有客人送主人回去的道理。”霍思远失笑道,他隔着灯火看了眼里头的情景,“你进去吧,要是喝不惯酒,去听听戏也好,今天请的可是城里有名的戏班子,寻常不愿到府里唱戏。”
他一贯心细,连谢敛不太沾酒都注意到了,倒也不叫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