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乡收回了目光,嘲道:“早点认命也就罢了,明知是绝路,死前还要再挣扎一番,岂不是更痛苦?”
“你如今认命了吗?”谢敛反问道。
坐在岸上的人像是僵了僵身子。谢敛又等了他一会儿,见他确实没什么要说的,转身准备再折回被乱石掩埋了的墓道口。
但他走了没有两步,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别的出口。”谢敛脚步一顿,又听他说:“不过,也是条死路。”
安知灵走过来的时候正听见他这句话,她眼前一亮:“你真有别的法子离开?”活像没听见后半句似的。
顾望乡不搭理她,只看着谢敛道:“不过,若你们能出去,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安知灵以为他指的是之前答应让他附在聚灵石上一块出去的事情,正想向他保证,却听他又说:“并非之前的事,我希望你们能将一样东西带出去。”
安知灵一愣:“什么东西,你该不会也想要哪传国玉玺吧?”
谢敛瞥了她一眼,发现自打她一旦走到绝境,嘴就很贫。
顾望乡却摇摇头,自打在这墓道中相遇以来,他始终是一副置身事外万事不上心头的模样,如今却开始严肃起来:“当年宣平帝死后,他的棺木抬进墓室,我见人往他棺椁上涂了鸩毒,就知道自己也难逃此劫。所幸我之前设计这地宫时,因为心血来潮,做了一个水力装置的机关,为了引活水进来,留了一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