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对一直忧心忡忡关注着梁汀的乐师道:“陈融,你先回去吧,汀儿醒了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乐师嘴唇紧抿,对在梁汀病榻前争执的梁家主和家主夫人看也不愿多看:“太老爷,我就在这儿等他醒过来,我陪着他。”
谢致虚心道,你们大夫人说的没错,这毒要是那么好解,我家师兄是不会放人回来的,你要等他醒过来,若是我师兄不拿解药,恐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
医师们围在药炉边讨论,陷入困境,张妙手望闻切脉归来,大家纷纷迫切询问:“张医师,你看如何?”
谢致虚也问:“是中毒了吗?”
众医师对这位无名小青年的发言表示困惑。
“中毒?”
“不是吧,没有任何迹象啊?”
“我切梁公子的脉搏,除了身虚体弱,也没有别的病症,所以才下了大补的药剂。”
“这位小友,我怎么从没在苏州医馆见过你?”
张妙手却摇摇头:“病人生在富贵人家,又年纪轻轻,如何会需要大补。这次晕倒毫无征兆,依老朽看,或许不能排除中毒的可能。”
“那要如何确认呢?”
张妙手回到药炉边原来是来拿他的药箱,打开箱子,里面用药玉瓶子分装着几瓶浓绿汁液。
张妙手小心翼翼取出一瓶,在众医师簇拥下来到梁汀榻边。
谢致虚趁众人不注意,丢了颗百毒退散丸进正在熬制的汤药中。有总比没有好。
张妙手将汁液小心倾倒一滴在一白瓷小盏中,托起梁汀的手,银针在指尖刺了一滴血,血珠滚落进瓷盏。浓绿与鲜红,两滴颜色迥异的液珠相遇,随者血珠的溶入,绿色汁液从边缘开始颜色逐渐转深,最后溶为漆黑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