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在爷们身边在外行走的都是心腹,这一个小厮也不例外,纪正则这一句话并不能消了他的气恨,只是到底顾忌此处是纪家地盘,而程家只他两人,只在心头牢牢的记下了这一笔账,又转头去看顾程进。
程进这个时候似乎也慢慢的清醒了过来,首先刺入混沌脑海中的,就是一阵叫人难以忍耐的剧痛,饶是程进是个七尺男儿,也忍不住哀嚎起来。
他的伤势如何,其实都不必上前细看,只看那棵青柏树的树干上鲜血淋漓的一片,也足够让一众来宾脸色发青的面面相觑了。
“各位……各位!”纪正则挤出一丝笑容,回身对着宾客一揖:“今日出了这等意外,纪某定然会严查到底,不论是何人暗中作祟,纪某绝不轻放,还请诸位先去歇息,明日纪某略备薄礼给诸位压惊。”
他这一番话说得也算是可圈可点,既表示了此事非他纪家所为,又表示了只是意外,更还强调了会揪出真凶,最后还又施以恩惠来堵众人之口,已经算是应对得体了,然而宾客们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竟都不约而同的开口辞行。
“呵呵,某今日其实还有事在身,与一位老友有约,先前竟险些忘记了,呵呵,还容某先告辞。”
“我也同样,我有位义弟在此,已是约好要去抵足而眠,不叨扰纪兄了。”
“我在鸿运客栈订了上房,告辞,告辞。”
不走的才是傻子,出了这般诡异的事情,谁还敢住这纪家的客房?天晓得这纪家宅子里到底干不干净!
不大的工夫,原本要留宿的宾客竟是逃也似的走了大半,留下的寥寥数人不过是因为自家要靠着纪家吃饭,不敢走罢了。
“纪正则——”此时程进已经在疼痛中彻底清醒了过来,原本想扶着小厮站起身,却终究还是脱力,又着实的疼痛难忍,晃了两晃又坐回了地上,只双目血红的怒瞪着一脸苦涩的纪正则。
“我程某人往日不曾与你纪家有仇,今日之事,程某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