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秋月这一句出口,纪正则就是一怔,原本想要继续呵斥的言辞尽数咽回了口中。
……是啊,那孽障不是那些贱籍女子,若是程进打着喝喜酒的名义来他纪家赴宴,却酒后乱性动了他纪正则的嫡长女……
这可不是小事,更不可能糊涂揭过,若真有样一个把柄落在手里,不管程进日后到底是纳不纳那孽障,他都能压程家一辈子!
什么沧州茶园,什么盐茶生意,日后只有他纪家不想碰的,再没有碰不到的了!
贾秋月此时仍在抽泣:“老爷您想想,妾身是您的妻,只有老爷好了,妾身才能好,妾身的儿女也才能好,我又怎么可能会想要败坏纪家声誉?实在是本来天衣无缝的一个局,若是成了对老爷只有好处,哪里有半分坏处?老爷可以质疑妾身的手段不好,却不能质疑妾身对老爷、对纪家的一片心啊……”
“所以,你就在酒樽中给程进下了药?”
兰陵酒的异香可以掩盖药料的味道,即便不能完全遮掩,但兰陵酒在世间断绝已久,贾氏赌的,就是程进没有尝过兰陵酒。
她赌对了。
程进果然是头一次品到兰陵酒,但画好的圈套却只套住了他一个。
这场戏的另一个角色根本没有入彀!
若是那孽障今日有被成功引到那条小径上的话……岭南程氏日后在他淮安纪家面前,又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