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将刀子轻轻一抹……

段铭承自问并不是个善人,但面对无辜之人,他总还是想要尽可能的保全她们性命。

可……保全的前提是在不会走脱人犯的情况下!

巽风言之于表的焦急和段铭承一瞬间的犹豫,尽数落在已经绷紧了神经的‘鱼’的眼中,他能作为心腹被派来淮安行此等秘事自然不是个蠢钝之人,眼前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的嘴角已是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们果然没有在此处多加布置。

这一处河道,就是眼下这整座淮安城唯一的出口!

果然这小娘们说得对!这些飞羽卫再是算无遗策,也终究不是淮安本地之人,只以为封了城门和大小路径便能困住他么?笑话!

他适才已经仔细看过,此处为了留出河道进出,城墙虽然空隙低矮,就连乌蓬小船都不能通行,但,屏息洑水却是过得的。

沣水河是条活水,城墙再厚,终究不能挡了水脉。

只要是会水之人,由此进出不算难事。

原本以为自己要葬身在这淮安,如今乍然见了生路,‘鱼’几乎已经按捺不住,藏在纪清歌身后,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手持刀抵着她的颈子,一步一步的向着河堤上为了供人上下而修砌的窄窄石阶退去。

……他是沿海出身,从小就是一身的好水性。只要入了水,就好比龙归大海,这些飞羽卫在陆地上或许是一等一的身手,但只要能让他入水……别说是飞羽卫了,就算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