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入段铭承眼中,只让他满溢心胸的怒火和杀机更胜一层,座下马匹的速度已经提到极限,段铭承死死盯着前面在颠簸中疾驰的马车。
单从马匹脚力来说,单骑追车并不算多么困难,尽管这一辆车是双马驾辕,但终究还拽着偌大一辆车的重量,段铭承在意的,除了担心纪清歌坚持不了多久之外,还有这辆车……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满心的焦灼让他甚至无暇去思索冉广浩这般有意要激怒他的举动到底有何目的,即便他已经察觉了冉广浩在诱他追击,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必须追上!
在无法挽回之前!
段铭承的焦灼和担忧不是没有道理,马车除非是单辕,否则不论是双驾还是四驾,靠的都是车夫操控驾辕马匹的共同协调发力,此时这一辆车的两匹辕马只惊了一匹,拼命发力狂奔的也只有那一匹,另一匹完全因为是同在辕上,被动不得不跟着一起跑。
发力点出现了偏差,也就造成了车辕本身的受力不均。
仿佛要证实他的担忧一般,就在他的坐骑与马车逐渐缩短距离的同时,马车的一侧车辕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断裂声响,两匹辕马中步速较慢的那匹终于脱离了马车的束缚,迫不及待的长嘶一声,拖着早就断裂的缰绳和短短的半截车辕跑向了一侧。
疾驰中的马车顿时空出了一侧的辕头!整驾马车的受力点彻底偏移!
几乎就在短短一息之后,马车一侧的轮毂也随之发出了哀鸣之声,就在段铭承再次缩短了一半距离的同一时刻,整个车轮连带着半根车轴整个飞到了一旁,马车也终于伴随着一声震天的轰鸣,重重的倾斜在地上!
但,它却仍没有停下。
仅剩的那匹辕马屁股上挨了一剑,一路狂奔之下整个后半身都已经鲜血淋漓,马儿也早已是跑得口吐白沫,它却仍在拼命发力,试图逃离那紧追不舍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