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则心中满是无力。
商贾身份见到亲王,跪是该跪的,单纯叩见王驾谈不上什么屈辱,只是……现如今这样摆明了是被故意刁难,这就很难再按寻常礼数以对了。
此时此刻,纪正则彻底明白了商贾在皇权面前到底有多么卑微。
有钱又怎样?
钱财,在至高的权利面前,什么都不是!
纪正则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一力想让纪文栢走科举的路子,只是此时他满心都是绝望。
……如果……如果他当初没有停妻另娶……如果他当初没有将过世父亲的叮咛抛诸脑后……
……如果此时他的发妻仍是那个曾经叫他弃如敝屣的卫氏女……
……如果他不曾怒急攻心的将长女逐出家门……
然而不等他细品心中的懊悔,雪亮的腰刀已经毫不客气的抽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刀身是平侧的,没有弄出伤来,但手上一点没留力,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一记抽过,紧跟着又落到了他已经疼痛难忍的腿上,比身上的疼痛更深刻入骨的是对皇权的畏惧,更是对自身命运的恐惧,纪正则忍着双膝的疼痛,端端正正的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