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域这些人来说,大夏的官员和公侯品阶绕得他们一头雾水,一个官职罢了,还要再去记这是几品,然后官职和品阶之外还要有公侯爵位的传承,传承就传承吧,还要逐代降爵,然后好容易记住一个代代递减,又还会弄出什么谁家子嗣有了功勋就原级袭爵……他们哪里弄得明白,反正大意是了解了,这个鬼方战败国的后裔的意思是那不是平民百姓?
所以碰不得?
感觉自己作为大月氏国师的崇高身份受到了羞辱的达阳图都当场就想发作,好容易才想起来这里是大夏,而他代表大月氏出使中原也是有着交好的使命的,喉头动了几动,重重的哼了一声,松开了裴元鸿。
人虽坐回了位置,只是脸色一眼就看得出心中的不虞,也不用身后侍立的太监伺候斟酒,自己执壶倒满一杯,又一次一饮而尽。
裴元鸿垂目掩住眼底的讥讽,他自幼在鬼方长大,自然对西域那些混乱不堪的风俗颇为了解,在那一片草原和沙漠里,女人从来都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就连王室女论起婚嫁也不过就是看男人能给多少牛羊罢了,至于兄弟共|妻、子娶父妾这类的根本就是司空见惯,这个大月氏的国师只怕从来没想过来到大夏之后看见的竟然都是不能碰的女人。
心中不屑的同时,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的娘亲是大周公主,他从小就耳濡目染了中原人秉持的礼义廉耻这一套的话,他也不见得就比这个大月氏的国师心思干净到哪里去……
正恍惚间,无意中瞥到御座前方靖王府那空着的席位,裴元鸿猛然回过神来。
往事已矣,故人也已不在,如今不是追思的时候……
他又瞥了一眼那空着的席位。
不管那个大月氏的国师有多饥渴难耐,只要他还没彻底昏了头,也能知道今日这样的场合不是他能乱来的。
大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