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整理了行装准备带着纪文雪启程返乡之际,他也先去了安国公府,这一次卫家虽然没有让他入内相见,却也不曾有过什么刁难,只令门上家丁告诉他县主今日去了城外法严寺,并不在府中。

纪文栢听闻,就带着纪文雪候在城外这条路上静静等候。

他在狱中的日子清冷孤寂,却并不如何难捱,纪文栢也终于从那一朝毁家纡难的冲击中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做错的事只怕不止一两件。

就譬如他轻而易举就听信了人言,将纪家偌大一份家业都交与了人手,更还险些让纪家再与行刺帝王这样诛九族的大罪扯上关系。

所幸靖王殿下多少看在他同是姓纪的份上,并没有真的给他扣一个同党的罪名,只是与之相对的,那些几乎被他散尽了的家财,靖王也并没有义务去给他追回。

纪文栢对此倒是出奇的坦然。

早在颜锐暗中与他接触,想从他手中榨取纪家钱财的时候,纪文栢其实就知道,这件事只怕有诈。

只是那个时候的纪文栢,没有其他选择。

他姓纪,身为人子,他不可能在有人找上门来说可以有办法相救父母的时候摇头说不。

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不是真的,但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他都不能拒绝。

礼法不容,他自己也不容。

纪文栢知道,他如果拒绝,今后只怕一生一世都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所以他干脆想都不想的就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