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用钱粮代替征兵,是榜文上明码写着的!你说我怎么能不慌,原以为筹到银子就能放心些许,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干娘说着说着就放声痛哭了起来,大牛二牛赶紧过来劝慰她。
麦穗也咬着唇,紧拧着眉头,如今不能给钱粮了事,难道就只有自断手脚了吗。
麦穗想起空间里那三颗伤筋动骨丸,突然觉得冥冥中有根线在牵着麦穗走。
不多不少,正好三颗。
不就是为干爹大牛哥和二牛哥准备的么!
麦穗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干爹就说:“别哭了,这征兵咱就老老实实去,我跟儿子们都长年打猎,要比寻常人强健机灵一些的。一定会平安回来见你的。”
“放你娘的屁!”干娘淌着眼泪,激动得怒骂一嗓子,“你们都走了,叫我怎么活,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地里还有许多作物。万一,万一有个好歹……咱大牛二牛还没娶亲呐,这一辈子不能就这样断送了啊……”
干爹头更大了,一拳头捶在桌子上,目光发狠,“实在不行,那咱就自断手脚!总不至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干娘愣住了,浑身都在发抖。
脸色苍白的摸着大牛和二牛的胳膊,仿佛下一秒它们就要从身上不翼而飞。
“如今要想一家人在一起,有活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若是能找个好点的大夫,胳膊,腿还能接回来,但肯定不如以前能干活了……阿翠啊,若真是这样,我们三个也是不中用了,你以后的日子苦啊……”
几十年未曾掉一滴眼泪的孙猎户此刻声音哽咽,眼眶蓄满了泪水。
又别过头,用满是粗茧的手掌,捂住眼睛。
“爹……”孙二牛含着泪花唤。
屋里的气氛已经悲伤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