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
“鱼老板看见什么了。”邬引玉的心蓦地一紧。
鱼泽芝伸手说:“给我一张纸。”
邬引玉哪会带什么纸,她下巴一努,说:“袋子里黄纸叠成的元宝,您把它拆开用?”
鱼泽芝只好翻出了一只被压扁的金元宝,把袋子往地上一搁,不紧不慢地拆起元宝来。
这黄纸本就软绵绵的,展开后全是皱褶,所幸还能用。
“又要做个纸人啊?”邬引玉打量道。
鱼泽芝已经叠起黄纸,三两下还真撕出了个纸人。和先前一样,在要了邬引玉的银针后,她再次把纸人“唤醒”了。
那皱巴巴的小黄纸人歪头斜脑的,看起来不太灵光,但手脚还挺灵活,贴着廊柱便往上爬,轻轻松松地爬到了门楣上。
邬引玉垂下眼,却不见鱼泽芝贴在裙边的手动上一动,这哪是驭傀。
记起来,她年纪尚小时,见过鱼家的人操纵人偶,功力深厚的能驾驭好几只,一个人便是一出戏。那些棉花人偶手舞足蹈,就好像真的被鬼魂附身一般。
只可惜,鱼家渐渐没落,二老很早就走了,她后来再没能看到“傀儡舞”。
到前段时日,鱼响戈和魏流杏车祸身亡,好像这一门要彻底消失了。在所有人都唏嘘不已时,鱼泽芝竟回到叡城,继任了家主之位。
纸人在门楣上悬着,仿佛在做引体向上。只是它丝毫不费劲,直接从左边提拉着“胳膊”滑到了右边。
“找到了么?”邬引玉问。
纸人松手,从半空中轻飘飘落下,被鱼泽芝接在掌心。
鱼泽芝捏着纸人的“胳膊”,将其拎至邬引玉面前。
纸人完好无损,但“双臂”上墨黑一片。墨痕洇开了些许,朝其胸腹和脑袋处蔓延。
这样的墨痕对邬引玉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她手背上也曾沾过。
邬引玉顺着念头凑近一闻,一股墨香扑鼻而来。
但奇怪的是,萃珲八宝楼的门楣上怎么会有墨,且还是未干的新鲜墨迹。
此前沾在邬引玉手上的墨除她以外无人看见,也没第个二人觉察到那股墨气的存在,如今鱼泽芝显然是看得见的。
邬引玉心脏猛跳,心想吕一奇失踪一事,果然和那团墨气脱不开关系。她心有余悸,试探着问:“这是什么。”
鱼泽芝定定看她,“我也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