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这倒是匪夷所思。”鱼泽芝过于平静,原先眼底的倦困已荡然无存,“那得更加小心才行。”
邬引玉放下烟杆,看不出鱼泽芝在打什么主意,慢声说:“那东西神出鬼没,不知道背后之人和五门结有什么怨,当务之急是想个法子擒住那位驱使者。”
“我也恰有此意。”鱼泽芝问,“可你是怎么看出,它和五门都结了怨?”
邬引玉半遮半掩说:“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邬挽迎身侧,应该是从吕老那带回来的,恰是在吕一奇和封庆双出事前。”
她晃了晃烟杆的穗子,“可惜,那玩意一瞬就没影了。”
鱼泽芝专注得离奇,脸上神色疏淡。
邬引玉被盯得后颈有点发毛,眯起眼说:“鱼老板不信我?”
“怎么会。”鱼泽芝问:“接着呢,之后可有在别处看见?”
邬引玉余光往暗处瞥,“它跟着邬挽迎来了邬家,好像藏在了某一处,我曾在神堂见过,也在我浴室的镜子中见到过。”
“抓不住么。”鱼泽芝垂下眼,一副淡而不厌的模样,似乎不是那么上心。
“当然。”邬引玉一嘁,“要是能逮着,还用得着劳烦鱼老板么。”
说起来,这事当真稀奇,那可是吃了吕一奇和封庆双的玩意,它躲在邬家良久,却还不曾对她和邬挽迎造成实质伤害,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那劳烦邬小姐带我走走。”鱼泽芝站起身,那跟了一路的黄皮纸人正贴在她的鞋跟上,单薄的头一晃一晃的,昏昏欲睡般。
折腾了大半夜,连狗都乏得不成样子。
邬引玉打趣道:“再不将它送回去,怕是真得生气了。”
鱼泽芝索性提起纸人,扯出狗子的魂,一口气将它送回了鱼家。
纸人没了魂,又不受操控,自然就软绵绵地躺到地上了。
送了魂,鱼泽芝往包里一阵摸索,拿出打火机把余下的纸傀烧了。
邬引玉微微挑眉,这么多年,邬家还没有养过人以外的东西,别说猫狗了,就连鱼也没有养过。
作为五门之首,邬家此前几乎天天都要下地,归家时多少会沾上一些阴邪之气,难免会影响到家中活物,索性就不养了。
“那只狗叫什么,改天带出来遛遛?”邬引玉拿着烟杆站起身,踩着并不太结实的阁楼阶梯往下走。
“檬檬。”鱼泽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