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还待得住,转身就往外走,刚踏出盥洗室,脚下啪嗒作响,明显是踩到了什么液体。
低头才知,那是一滩新鲜的、不曾存在过的墨汁。
邬引玉立刻仰头,却见天花板上亮洁如新,墨汁不像是从上面漏下来的。
唯一能解释墨汁来由的,就只有刚才的黑影了,只是不知道那东西藏哪去了。
如今不光墙上有画,地上还有墨,这房间似乎没法要了。
邬引玉简单收拾了东西,出去后反手把门锁上,还在门把上系了根红色的棉线。
棉线直往下垂,底下那端系了面扁平的镜子,镜子上抹了黑狗血,一半露在走廊上,一半塞在门缝中。
这是邬引玉去医院做例行检查的日子,在出门的这段时间里,她不希望有人进入她的房间。
不论是谁。
叡城的春天很长,即便是下午,太阳也不会太过燥热,甚至还有些凉。
去医院的路上,鱼泽芝打来了电话。
其实邬引玉没存鱼泽芝的号码,但她记性不差,在看见那串数字的时候,便猜到了来电人,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接了,慢悠悠说:“鱼老板下午好,有何贵干。”
鱼泽芝却说:“邬小姐赶着去哪,我大老远就看见了你的车。”
邬引玉先是一愣,下意识往窗外看,但就在这么几秒里,车已经开出了很远的距离。
鱼家这门人丁不兴,在传承上出了岔子,很多技法都已失传。
在此道上虽算是穷途末路,但在经商上,鱼家路子还真不少,名下公司可都开在叡城最繁荣的地段。
“让您撞见了,也算有缘。”邬引玉望着窗外说。
鱼泽芝问:“昨天后来怎么样,还有碰到什么诡事么。”
邬引玉垂着眼若有所思,轻轻笑了一声说:“一觉睡到了下午,要是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呀。”
她那弯弯绕绕的调子并不刻意,不会让人嫌厌,听着更像是气息不足,话轻飘飘的。
“看来休息得还不错。”
“倒是有点事挺让人琢磨不透的。”邬引玉遮遮掩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