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恪无意识的叩击着桌面,想着应当仔细查查崔家那个接头人,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不过在此之前,南梁的事必须尽快解决。
于是长孙恪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南梁城北一座雅致的别苑里,一个白衣男子正神情淡然的坐在石桌旁研究棋局。
长孙恪看了一会儿,执起一枚黑子落下。
男子却摇了摇头:“你这棋路刁钻狠毒,瞧瞧,把我好好的意境都给破坏了。”
长孙恪不以为意道:“能赢就是好棋。”
男子将那枚黑子捻起扔回棋盒里,道:“年轻人锋芒毕露可不太好哦。”说着,又从棋盒里另挑了一枚黑子捻在指尖,巴望着棋盘,犹豫着该在何处落子。
长孙恪撩起衣摆坐在老者对面,嗤笑道:“所以应该像你一样龟缩在女人背后?晋王殿下。”
萧琰执棋的手顿了顿,坦然道:“楚国早就灭了,这里没有什么晋王。你既孤身前来,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长孙恪看了他一会儿,道:“的确是可惜了。”
萧琰听出长孙恪的弦外之音,轻笑道:“没什么可惜的。当年若非义阳,我恐怕早就死在齐国的铁蹄之下。虽然那时的我心灰意冷,早已心存死志。”
“人的生命至真至贵,既然老天让我活了,那就好好珍惜活着的日子。虽然活着要付出代价。但话说回来,如果我没有活到今日,又岂会暗中打乱义阳的布局,使司马善占据上风。更不会有你我今日之会晤。可见万事万物早在冥冥中有了定数。”
长孙恪抬眸看他:“所以你准备好了?”
萧琰似乎找到了新的棋路,激动的落下黑子,道:“人固有一死,我已多活了二十几年,还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