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身心都无比强大的男人控制在手中,确然是一件很是成就感的事情,看他为了她发狂、卑微如犬。
不够,这还不够。
他的墨发尽数倾散在了枕上,闭着的眼尾染了一丝红晕,谢絮过了一段滋润的帝王生活,皮肤白皙不少,她却从他的面上,看到了一些谢玉京的影子。
将那张脸从脑海之中挥去,继续进行手上的事。
谢清莺教给她很多,她是个称职的师父。
容凤笙先是蒙住了他的双眼,而后将他的手腕绑在了床头,谢絮的手腕忽地绷紧,青筋根根毕现,浑身充满了豹子一般的爆发力。
炉子里的香气愈发浓郁。
男人眼前一片漆黑,沉沉地喘息着。
却感觉到,身前的人忽地远离。
他低低一唤,“凤笙……?”
容凤笙走出门外,对着进门的女子低声道,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那女子取下面纱,竟是一张与容凤笙一模一样的脸庞。
这易容之术,自然是出自太后身边的司蕊了。
门在身后合上。
容凤笙顺着小径走着,方才响过了闷雷,现下点滴雨丝坠在发上,沁入心脾的凉。一把伞忽地撑过头顶,她抬头看去,却是谢清莺那张妖媚的脸庞。
“公主可是心有不忍?”
谢清莺的眼里有着探究。
容凤笙没什么表情,“我为什么要不忍?”
谢清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公主吧。世人都错了啊,我也错了,没有人知道,温仪公主真正的样子啊……”
是什么样子,她没有说。
“都是谢家欠我们的。他们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容凤笙淡淡道。
谢清莺摊手,“但一定不包括我吧?我原本就没有姓氏。其实,我的名字,是你弟弟赐予的,我本来,也是没有名字的。”
也许是今夜太寂静,她们刚好都怀念一个人,谢清莺轻声道,“公主知道,我是怎么,与陛下相遇的吗?那个时候我还小,陛下也还小。”
“但他,是尊贵的楚王殿下。”
“我呢,只是一个雏妓。妓,你知道吗?卑贱肮脏的下等人。任何男人都可以对我做那种事的,唯有陛下,从未露出过那种目光,他既不怜悯我,也不鄙夷我,他好像是拿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人对待。我见过很多贵族,他们看我的眼神,有好有坏,也有那种怜悯的,却仍旧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唯有陛下,是不同的。”
谢清莺抬眸。
容凤笙的脸上未施脂粉,一点装饰都没有,墨发披散,白衣之下是赤裸的足。
她方才散发缓行的样子,真的有一瞬间,让她觉得是容繁衣活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即使那个人永远地沉睡在了地底,她也永远放不下,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待那个人的归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