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哮喘再次发作的消息传过来时，苏霖正在跟苏父下着棋。

苏国伟拿着黑子，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感觉哪里下在哪里都是死局，完全破不了。

直到听见苏然犯病晕倒的消息时，苏国伟的手更是僵硬了下，等回过神来时，他的棋子已经放在了最不适合的地方。

苏国伟叹气道：“我输了。”

苏霖没有说话，慢慢地把棋局复盘，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苏国伟见他不出声，忍不住问道：“霖儿，刚才你听到了吗？”

苏霖说：“我听见了，父亲。”

苏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小时候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

他抬头，看向苏父时神情有些肃穆，“我还记得您当时告诉我，年纪小不代表要选择逃避，哪怕我还是孩子，也有自己需要去承担和面对的后果。”

苏国伟想起来了。

是啊，那是苏霖第一次任性。

当时的他太过聪明，还不懂得怎么收敛自己的锋芒，也因为聪慧，时常受到老师的表扬，更因此遭到班上的同学孤立。

那会儿的苏霖才五岁，他很直接地问父亲自己能不能不去学校了，他在家里也能学习。

苏国伟当时告诉他，如果只是觉得学校的进程已经跟不上他的进度，那么他可以答应苏霖的条件，但如果是因为害怕被人孤立，就想要逃避学校留在家里，那么他不会赞同他这个做法。

苏霖看着父亲，继续说道：“那么今天，我也同样地想告诉您，不管她生病的事情是真是假，苏然现在也一样需要承担起任何事情会带来的后果。一旦您现在选择了去看望她，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是苏霖五岁时就懂得的道理。

“况且，苏然已经不小了，她二十岁了，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的妹妹因为身份调换的事情，尝了无数的苦头，至今不愿回家，另一位女孩却可以拿生病的事情当做筹码，用来逼曾经养育她二十年的父母做出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