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是全身都绿油油。
除了绿军帽绿军装和绿色帆布鞋,腰间着的武装带、左臂佩带红袖标,前胸肉上的像章,都不是绿色的。
苏乐乐眯眼细看,红袖标上写着“丛中笑战斗队”,那人身后跟着的一群人,装束一模一样。
只是这群绿油油的人走近后,村民们眼神中整齐划一的出现了惊恐。
青年远远朝一个方向行了一个极为不标准但非常认真的军礼,似乎得到了对方的回应,还有些微微的激动。
他这个动作,让关注蒋副主任一家的支书和队长也朝人群看了过来,两人双手端正放在两边,行了一个注目礼,得到对方回应点头,才调转视线。
马翠花看到这绿油油的男青年,脸上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心说,稳了。
那个青年估摸着十七八岁,国字脸、浓眉大眼,腰杆笔直,走路带风,只是眼睛里透着非人类般的狂热,且那张脸看上去就像岩石一般坚硬,戳得人眼睛疼,所以看上去很是有些凶狠,所到之处,仿佛七月的烈阳都小心要躲进云层,不顾世间永坠黑暗。
青年一来就一声响彻云霄的“主席万岁”,丰枣村的村民顿时禁声,仿佛喉咙被铁丝缠紧了,谁也不敢再说半个字。
除了马翠花。
她突然卑微地膝行几步、一把抓住那青年的衣襟,几乎声嘶力竭:“二狗啊,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你们,我太苦了,就算你们给我们这些苦命人创造了新社会,可还是翻不了身,和旧社会受着一样的苦啊,让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