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右手端着盘辣子鸡,左手捏着半根金黄滋亮的鸡翅,吃得满嘴喷香:“牛批,真是看不出来,你还真把它养在这里了啊?”

“一盆花而已,我至于骗你吗?”另一人则回答他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不不——”沈听弦矢口否认道,“我这是以俗人之心度秦总之腹。”

这是在说他不是个君子?

也就只有沈听弦敢这么拐着弯损他了。

秦狰扯唇嗤了一声,以君子之腹大度不与发小计较。

“嗯,我也看出来了,你确实有在好好养这盆牡丹。”沈听弦瞅着白玉花盆里的昆山夜光,端详了会后说,“叶边都不卷了。”

在沈听弦的印象中,他刚把这盆昆山夜光送给秦狰时牡丹的叶子是打卷发蔫的,就像快枯死般颓靡,但现在一看这花还长得比先前精神了不少,就足以证明秦狰就算照顾这牡丹没春剑兰那么上心,可也是真的没刻意冷落。

不过秦狰对沈听弦的褒赞却无动于衷,因为他发现这牡丹待的位置有些不对——他记得昨天他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是将花盆挪到窗台另一边去了的,怎么现在又挪回来了?

在男人犹如实质的目光下,昆山夜光的枝叶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他在看什么呀?

柳寻笙战战兢兢心想道。

说实话,他还没见过哪个人长得比这个叫“秦狰”的男人还凶——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