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狰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以为范阿姨在嘱咐他路上小心,也没多想,点点头道:“我会的。”

范阿姨如今对书房是越发恐惧,恰好今天气温最高温也不过25度,还没到要给昆山夜光中途挪位的地步,秦狰走后,范阿姨也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拖了遍客厅的地后就赶紧离开了主别墅。

今天在路过书房时,她没听到戏曲声了,只有低哀婉转的呜咽自二楼书房敞开的窗户飘来。

在夏初温暖的阳光下,范阿姨愣是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瞳孔骤然缩紧,反复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回了仆人的小别墅。

柳寻笙这一哭就是一整天,哭到秦狰下班回家担心自己身份曝光他才抽噎着停下,也还好柳寻笙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眼睛,不然哪撑得住这么个哭法?

而不哭后,柳寻笙就发现自己叶片上沁着些水珠,他从土里伸出一条根芽,拨了一滴水珠放到自己面前细看。

那颗水珠晶莹剔透,好像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泪”。

不过植物妖怪们都是没有眼泪的,起码在他们有灵气或是妖力足够化出人形前,是不会有泪的。柳寻笙平日里虽然会哭,但也就是出出声而已,不会真的流泪。

但是他现在却在流泪,这么说,他离可以化形不远了?

果然逆境使花坚强,这么多年他增长迟缓的修为来到秦狰别墅竟就开始突飞猛进。

柳寻笙都不记得伤心了,盯着那滴泪仔细打量,端详片刻后,昏暗的书房陡然亮起,将屋里的黑暗驱散,柳寻笙赶紧将根芽缩回土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有人来了。

来者当然是秦狰,他早上把柳寻笙粘在这里了,回来后当然要瞧瞧自己粘的牢不牢,花盆有没有乱跑。

只不过现在柳寻笙见着他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