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一笑:“臣附议。”抬眸,“不过,不是抓,是请。再者,州衙是审犯人之处,而这李通,现下尚无实证可指其有罪,遂臣之见,还是换处将之邀来一询为好。”
一抖眉梢,吕崇宁显对此议不屑:“荀通判倒是待他以礼,可他却未必能领之以情!既他已见过秦柳直,便当知你身份,你若相邀,他岂能依命前来?”
“孰说是我出面?”荀渺笑意露黠:“此事,自须借郎君情面。秦柳直纵然认出我,却未必认得郎君,而李通也未必知晓我身份,若这般,则郎君相邀,他似乎并无由推拒。”
“这……”细一忖,吕崇宁发觉倒是此理,便也一转口气,始为附和。
穆昀祈无奈:“则知微意下,我当以何由邀李通一叙?”
彼者淡出四字:“归还婴儿。”
“婴儿?……阿暖?”吕崇宁一怔,“如此,岂非明告他吾等当晚去过那小院,且万一那干刺客是他……”
“刺客即便是他身侧之人,却也未必是他所派!”打断之,荀渺显有思量,“以李通对李巧儿的维护,其人应是无由更无意害李巧儿与阿暖,遂此间,当多是身不由己!如此,吾等不妨拿住他苦衷,好言规劝下,或能令他道出内情。”
再一斟酌,吕崇宁点头:“是此理!则我这便去送请帖?”
穆昀祈复看荀渺:“汝之意,何处相见为好?”
“既才历过险,本该选处避人之所,”荀渺摸摸鼻翼,“城北白湖边有处酒楼,距闹市不过两三里,但冬时往来之人较少,可谓闹中取静,避人倒是上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