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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言道,人无远虑,必存近忧,世上总无齐美之事!穆昀祈身上的余毒是渐清,然忧虑——无论远近,皆还难少。远的不必说:邵景珩至下对出兵一事避而不提,药人一案亦无进展;说近,李通李巧儿皆不见踪迹,荀渺生死不知!而除此,细微的烦扰也不少,日日服药算一桩,另则……

“你拦我作甚?昨日说不可带剑,我当下带剑了?还是提刀了?”吕崇宁的声音破门闯入。

才抚上琴弦的手一顿,穆昀祈苦笑:又来了!

“郎君未醒,不可搅扰。”另一人的声音,沉稳不容质疑。

“平日郎君未初便醒,此刻已近未正,你未尝入内一探,都不知郎君是否须人伺候,便自断言,岂非渎职?”吕崇宁据理力争。

“一刻钟前我家相公才走,未说郎君已醒,你且等着。”人声依旧冷漠。

“你说等就等,凭甚?”吕崇宁恼羞。

“此地不可喧哗,你再明知故犯,我便要将你请出去了!”即便威胁,那人话音也无起伏。

“曾无化!”吕崇宁直呼其名,不过声音着实低下几寸。

这般下去,恐是远处兵事未起,这院墙之内,一场干戈已然触发!暗下一叹,穆昀祈起身向外,拉开房门。

“郎君!”吕崇宁面红。

与之对峙者转身俯首:“无化失职,令闲人惊扰郎君,请郎君责罚!”

“你……”吕崇宁咬牙。

“好了。”穆昀祈以眼神制止忿忿不甘之人,转向那面无波澜者:“此不怪你,是崇宁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