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垂,彼者面上竟起一丝极其浅淡的笑容,轻声缓慢:“否则,我便只能禀知郎君,道她是你招来的。”
吕崇宁急恼:“我何时招来过她?你此为恶意构陷!”
“此女随在你后而来,且你二人一唱一和,对我随意戏谑,乃是众所周见,我由此推断你二人为共谋,却有不对?”言者不急不缓。
“你……”吕崇宁哑然。默自一通思前忖后,终是悻悻拂袖:“曾木头,此仇我已记下,你等着。”言罢转身即去。
绕出院门,拐过东墙角,便瞧见那个似乎百无聊赖、正倚靠木梯吃瓜子的罪魁元凶。
吐出瓜子壳拍拍手,李巧儿面染春风:“哟,吕官人,回心转意了?那我给你细说说那女子?”
忽略过其人其言,吕崇宁冷色:“你不必照看阿暖么?莫忘了你可是立据画过押的,再对之置之不顾,国法论处!”
若说前时李巧儿被穆昀祈那番话震慑到,乃因心存敬畏,加之对阿暖关爱出自真心的话,则此回,面对这个素来在她眼中只会强做正经的吕崇宁,如何还会上当?一时竟漫不经心:“阿暖才吃过奶睡下,我趁隙欲出门与她买布做两件小袄,也算犯过?”
吕崇宁冷哼:“出门还须扛梯子?且说由你居处出门,也无须绕到此罢?”
换来一眼回瞪:“我外出被守门的将士拦回,只得寻你们讲理,却又不许我进这院子,万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买块布而已,”吕崇宁睥她一眼,“也须亲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