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行刺?!”荀渺似惊,“他等竟这般快便寻到官家了?”即作懊恼:“我却丝毫未尝听他等提起……”
“那……回城再说罢。”那人无法,道了句,便放下车帘,马车继续上路。
少顷静默。
郭偕的手复被拉去,掌中落四字:将计就计?
无声苦笑,郭偕合拢掌心,包住那只弱骨纤形的手。
前计虽成,脱身却难!这干人必会紧跟他入城,而他若不依前言径直往那子虚乌有的“酒楼”待候消息,便会露马脚。想来不出意外,现车外骑马连带赶车的六人,至少半数怀揣金丹,即便他破釜沉舟,殊死一搏,然以一敌六,依旧无胜算。但只稍作拖延,事或生变不言,这干人也必起疑心,所谓进退维谷,郭偕一时,还果真难出对策。
一手忽被拉去,身侧人在他掌心缓慢书写。
用心辨别着掌中落下的一笔一划,半晌,郭偕面色忽凝,然不及举动,竟闻彼者开口:“我方才是有所顾虑才未说实话,实则我早便知官家到了兴州,且也能猜知他下落——”
马车似乎慢下些。
荀渺撩帘,拍拍赶车之人,又指向郭偕:“他遇急,且停一停,容他下车片刻。”
稍顿,马步再缓。
“快去罢。”荀渺在坐定不动之人背上推了把。
箭已在弦,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