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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便将之封入洞中继续修炼,免伤无辜!”邵景珩提议。

道人摇头:“徒劳而已!我说了,此剑已认主,无人能将之封回。”目光转回穆昀祈身上,竟透崇敬:“宝剑有灵,虽因杀戮过重而戾气难消,然好在尝伴天师之侧,受天道感化,大义未泯,便是所谓邪不胜正!它虽伤你,却也因此触血识人,认你为主,此间缘故,想必阁下命格特殊之外,尚还因你胸怀正气,遂汝当下,是唯一可驾驭此剑之人,阁下但不违天道、守持正固,使之非但无咎,或还可助其去邪返正,修成正果。此乃存世功德,何乐不为?”

若非方才所历,穆昀祈必要以为这老道信口雌黄,一意谄媚为求留命而已!然至当下,却不得不信其有,也索性此剑可破药人之功,为一大利,与之相较,所谓戾气杀性,至后慢慢消磨也未尝不可。心念初定,便收剑入鞘。

此刻闻邵景珩发问:“你为嘉王所炼的,不仅仅是延寿丸与这养神力的金丹罢?”跨前一步,音色咄咄:“尚不乏害人之物罢?”

浅一沉吟,穆昀祈即会其意,接言:“你炼的毒丹,当有解药,当下奉上,可罪减一等!”

道人爽脆:“孰人中毒,要待贫道与他诊过脉,方知如何解。”

穆昀祈目光向一侧示意去。

郭偕即上前,一面伸手与道人诊脉,一面回眸瞥向面色倨傲之人,嘴角不觉上勾:面恶之人,却也有心善之时?看来今后于之,“心胸狭隘”四字,倒是要慎用了。

好在他所中只是寻常之毒,正觉与他数颗药丸,吩咐连服五日,即可恢复。

一应事罢,邵景珩迫使霍兰昆下令其余众留在原地,他等则带上霍兰昆与正觉二人离去,继往长春镇进发。

为防追兵,一行人途中除了饮马,余时皆不敢停歇,及至入夜,巧遇旷野上一座空置的毡房,才驻停歇息,用了些干粮。此地离长春镇不到百里路,郭偕提议一鼓作气,星夜驱马,以赶在明日日落前抵达。众人多赞同,唯邵景珩踌躇。

藉口查看俘虏,邵景珩出了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