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再回过神的时候,冷掉的咖啡已经顺着微张的唇缝冲入口腔里。
没有想象中那样苦,加了超额牛奶的卡布基诺与西斯曾喝过的为数不多的咖啡全然不同,丝滑的触感顺着舌尖流淌到胃里,冰冷感夹杂陌生的欣喜冲向西斯的大脑。
稍沾即走,西斯的手摇晃着将杯子重重按回桌上,溅起的咖啡冲破杯口漫到桌子上,他手忙脚乱地开始翻包找纸巾。
机械重复着擦桌子的动作,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
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曾经打心底里拒绝的事物或许某一天就会因为某个人的出现变成新宠,一直喜爱的也会因为某种变故变成再也不敢触碰的伤疤。厌倦与新欢向来是共存的两个名词,时间赋予他们不同的含义,在某个夜里悄悄转换。
第二天下午,西斯又走到了昨天的位置,又看到了克维尔。
其实那天他去的很早,有许多空座,没必要执着于那个靠窗的位置,可西斯还是去了,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
克维尔安静地看书,他换了一本新的——西斯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昨天的书脊是绿色的,今天是红色的。
“下午好,克维尔。”图书馆人少,西斯拎着书包直接坐在克维尔面前,笑着打招呼。
“下午好。”克维尔只笑了一下,便又低下头看书了。
西斯无奈地耸耸肩,把自己昨天没做完的资料拿出来整齐摆在桌子上,一如既往投入到学业中去。只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他的注意力没有那么快被转移。
心神固执地游走到对面哨兵的身上,大概五分钟后,一张小纸条悄然越过两国国境线,带着沉甸甸的文字偷摸溜到克维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