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室内呼吸骤然一轻,却无人敢出言反驳。

闵思琢幽幽开口:“我知道你恨不得摁着甄让脑袋跟他当场拜堂,可你好歹瞅准人再按啊!嘶,疼死我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

贾甄甄手指刚搭上砚台,闵思琢立马捂着额头坐回去了,小声嘟囔道:“都把人弄来当太傅了,还这么矜持……”

贾甄甄默默举起砚台,闵思琢瞬间闭嘴了。

不过,贾甄甄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坏了,甄让不会也觉得,是她逼着陈帝让他暂代太傅的吧!!!

似是验证了这一点,贾甄甄突然发现,上辈子对她永远视而不见的甄让,今天目光总是似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贾甄甄瞬间如坐针毡。

甄让讲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现在只盼着赶紧下学,她要去龙乾宫找陈帝,说什么都要把甄让这个暂代太傅换掉。

每天看到甄让这张脸,跟头顶悬着一把快要掉下来的刀有什么区别!!!

陈帝膝下全是公主,他似是有意考察她们谁能堪当大任,是以每日都要学《策论》。

枯燥乏味的东西,听的贾甄甄直犯困,索性枕着手臂趴在桌上假寐。

朦胧间,她想起来,第二次见甄让穿绯袍,是在他们成亲的时候。

那时的甄让,身上再无初见时的春风得意,整个人像被裹在喜袍里的寒玉,就连头发丝都透着寒气。

可是她却视而不见,满心欢喜想着,经年累月她总能捂热他。

现在想想,蠢,真是太蠢了!

大约是心里真的放下了,贾甄甄觉得甄让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消失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