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暗里摇头,不经意看到国子祭酒时,又愣了愣。
齐律说到做到,过去大半个月了,现在都不知到了哪儿,那几日国子祭酒连连告病,可见也是忧心不已的。
把人逼得那么狠,何苦来哉。
沈止觉得自己的境界真是提高了。
先感谢一下他爹。
月底时,常家这桩大案终于有了了结,判决是陛下下的。
怎么说也同皇家沾亲带故,不好诛九族,只能勉勉强强抄斩满门。
承苍对这等罪臣从不讲究秋后问斩,判了死罪,隔日便能行刑。听说常贵妃也被打入冷宫了,都说报应不爽,这番境遇,同当年百口莫辩家族被灭的杜皇后,只差一场火了。
沈止没去刑场凑热闹,户部又被一个接一个地拉出去砍了一片,跟被狗啃过似的,参差不齐,凄清得很。
现在逮个主事都能当跑腿的,沈止简直哭笑不得,也跟着忙得团团转。
户部众人现在见了姜珩就怕,只觉他是煞神,每次一出来盯着户部,户部就得遭回罪,像个活阎罗。
好容易到了休沐,还带了一摞公文回去,沈止唉唉直叹,官真是不好当。
到了晚上,姜珩却来了。
翻墙翻窗进来的,见到沈止还在挑灯夜战,体贴地给他磨墨递水,等沈止放下了笔,才默不作声地把他抱起来,直接往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