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怕鬼的吧?”

“嗯。”

余清澜像是没有觉察到吴言的不适,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大伯,不顾我的反对,强行给我开……强行把你的眼睛放在我身上。”

“我们余家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小孩出生之后,到了五六岁就要开始测灵根。”

“像我,被测出了天灵根,所以,从小就被当成是余家下一任的接班人来培养。”

“五六岁的孩子,其实已经记事了,尤其是突逢大事,比如骨肉分离的事时,想忘都忘不掉。”

“因为是下一任的接班人,所以我被送到了本家,由大伯亲自抚养。”余清澜说着,身上一颤,再一次笑了起来。“我父亲原本只是余家的一个旁支,族谱的末梢。但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他在余家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族里给了他不少钱和东西作为带走他儿子的补偿。”

“我知道有很多人羡慕我,也有很多人羡慕我的父母。但说实话,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被别人羡慕的。”

余清澜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过这些,就连魏枫都没说过。

或许是因为太过熟稔了,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余清澜声音闷闷的:“他们收下了族里给的补偿,同时也被要求不能再跟我见面。我那时候还那么小,根本就无法接受一直疼爱我的父母,突然有朝一日变成了陌生人。”

“但是他们却适应得很好。”余清澜说完又笑了,就像是自嘲一样:“他们本来就是余家的旁支,除非必要,否则也没有去本家的机会。”

“说真的,我其实也没怎么怨他们。”

“但是有一次,就有一次吧。”余清澜的嗓子发干,说着还有些哽咽,但被他以一个声调给很好地带了过去。“我有一次凑巧遇见了他们,他们就像是没看到我一样,就这么从我眼前走过去。”

余清澜说着,松开了一直抱着吴言的手,在自己眼前比划了一下。

就好像此刻真有人从他面前走过似的。

“嗯。”吴言忽然明白余清澜为什么要这么抱着他了。

这样的姿势,就算余清澜脆弱了,哭了,都不会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