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钧说得条理分明,闫敏的理智也渐渐回归。倒不是她真的消气了,只是她听着闫钧的描述,忽然就意识到,离开闫家会真的什么都分不到。

闫家说是家族,实际上已经高度集团化、公司化。即便成为家主,大部分东西其实还是属于“闫家”的,而不是家主个人的。当然,家主有最大权利去调取这些资源,也有最多的股份。但这些股份,是必须传给下一任家主的,不能在自己的小家庭里说分就分了。

换句话来说,即便闫敏去分她养父母的财产,也不会出现什么惊天数字。闫家家大业大,养几个闲人还是没问题的。按照家主们的惯例,反正他们有吃有喝有得玩,每年的分红也足够消费。

舍弃自己的分红,转而去要父母的家产,闫敏真是脑子坏了才会放掉会下金蛋的母鸡。

闫敏也听得出来,闫钧真的干得出把自己除名这种事。

她瞪着闫钧,胸口的快速起伏。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骂、想要怼人,但闫钧就冷冷看着她的时候,好似把她的喉咙生生扼住了。

闫敏恍惚想起,闫家人都说闫钧是近来几倍里能力最强的,给他当家主是众望所归。甚至有人说,闫钧这几年表现确实很好,索性只要不犯大错、违法,随他想干什么干什么去罢。

当时那些亲戚,说的是闫钧的伴侣是男性这件事。但现在闫敏想来,忽然觉得如果闫钧真的推动把自己除名的事,那恐怕有很大的成果概率。

闫钧的手段,可比他爸爸果断冷厉多了。

闫敏想到这里,火气再大,也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她狠狠瞪了一眼闫钧,好像这样就能找回场子似的。然后也不等闫钧再说话,自己径直走出了会客室。

要是被家里下人看到闫钧开门赶自己出来,那就太丢脸了,所以闫敏选择自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