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变成了伪装,笑意增添了狡猾,他幽幽地望过来,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冷漠如屠夫打量待宰的羔羊。

郑安秋!

这个几乎称得上恐怖的名字,如同闪电一样在脑海中划过。

童隽刚想说什么,却觉得舌头发涩,四肢麻痹而无力,眼皮也止不住的沉,恨不得下一刻就闭上,再也不要睁开了。

他几乎是跌坐回了座位上,在清醒的最后一刻,心中念头飞转,手机从裤兜里无声无息地滑出来,被丢进了桌子底下扔满了废纸的纸篓中。

下面都是柔软的卫生纸,这一下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但也耗尽了童隽最后一点的力气。

郑安秋满意地看着他,探手过去,抚摸了一下童隽的头发。

“看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他亲昵地责怪道,“说不要叔叔请你喝酒,这不还是得听话吗?”

他把两人的面钱和啤酒钱给结了,伸手将童隽扶起来,和他一起往外走。

童隽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状态里。

他四肢无力,身体不听指挥,被郑安秋拽着一带,几乎像提线木偶似的,身不由己地跟随着他的动作向前,偏偏意识还是半清醒的。

郑安秋找到童隽的车钥匙,带着童隽上了车,把他的那辆小跑沿着另一条公路的岔口开了出去。

他没有过收费站,而是上了另一条盘山路,一直开到山道口,郑安秋才把车拐到一边,停了下来。

他伸手到童隽衣兜里,翻找他的通讯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