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最喜欢画人。”郑安秋说,“被丈夫背叛的妻子,生意破产的商人,作弊被发现的学生,还有……”
他看着童隽, 微微地笑:“恐惧而又怯懦的孩子。”
童隽盯着他的瞳孔,忽然意识到,从郑安秋选择挥刀杀人的那一刻起, 甚至可能更早,他的心理就已经扭曲了, 这压根就不是个正常人。
而原来在自己小时候,郑安秋那些奇怪的行为,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我跟你妈妈说,我喜欢你,愿意照顾你, 并不是假话。”
郑安秋道:“我其实很怀念你的小时候,聪明又可爱,长大后就越来越无趣了。没想到回到童总身边之后,性格倒是恢复了很多。”
他看着童隽的眼神饶有兴致,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让人感觉好像被一条冰冷粘腻的毒蛇缠在了身上,一种说不出的反胃感涌上来。
像郑安秋这种人,你面对他的时候越怕,越慌,他越觉得有意思,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衡量。
童隽不怕他,但恶心他。
恶心他明明自私、功利,却还要用一层艺术家的外表来掩饰,恶心他为了实现目的,不择手段,肆意去践踏谋算他人的生命。
郑安秋等待欣赏他的慌乱愤怒,童隽却以最平淡的目光回视对方,幽幽地道:“你不是为了灵感,杀人不是,画画也不是,少去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