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也不能完全避风,越坐越冷,呵手的热气刚一出口便会在风中化作凉风,一点用都不顶。
十里看了看外头四四方方的天儿,又把烧水的暖炉往身前拉了拉。
烧水用的是最普通的黑炭,太后娘娘不喜欢这味道,所以十里也只能呆在四面漏风的屋檐下。
烧碳的暖炉也就一掌大小,在寒风里一吹,那点热气也仅仅能供着烧水的陶壶,半分多余的也透不出来。
十里又努力地烤了一会儿,试图蹭一点热乎气出来,只是试了半天也没成,气得干脆放弃了这鸡肋的炉子,站起身来跺了跺脚。
他刚站在屋檐下转了没两圈,花厅那头的角落就又传来了一声唤:“十里!”
这次来的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跟十里差不多的衣袍,弓着肩膀缩着脖子,小步跑过来,蹲在暖炉旁边,将手直接贴到了陶制的炉壁上。
“九哥。”十里也蹲过来,手也懒得从袖子里抽出来,单用胳膊肘拐了拐他,小声问:“你下值了?”
被称为九哥的男人嗯了一声,感叹道:“还是你这好,起码有个炉子,前头可是要冻坏人了。”
“哥哥何必羡慕我啊。”十里以为男人在拿他打趣,撞了撞他的肩膀,没好气地说:“哥哥再怎么也是在太后娘娘屋里头当值,炉子蹭不到,起码还有地龙可以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