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到。”宁衍说:“朕这位‘母后’,向来是闲不住的人,平白送上来这么好的筹码,她不要才是奇怪。”
“主子想怎么办。”秦六说:“是要给舒家一点教训,还是要……”
“都不必。”宁衍说:“若是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去舒家的祖坟给舒川上个香。”
秦六:“……”
先帝当年设立影卫时,只让他们做把指哪打哪的兵器,单单把忠诚和听话刻在了他们骨子里,服从已经成了天性。
但秦六实在不明白宁衍这句吩咐到底是真的,还是有什么言外之意。以至于他下意识张口想应这句吩咐,却难得地卡了个壳。
“舒川替朕养了个好孙女。”宁衍手肘支在扶手上,扶着额头笑眯眯地说:“所以朕得给她个面子……她家的事儿,让她自己去料理。”
秦六明白了。
“是。”秦六道。
宁衍问完了想问的,便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这样一闹,宁衍也没了饮宴的兴致,他靠在椅子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阮茵手里有那一封圣旨,是他早知道的事儿。不光如此,宁衍也知道上面的内容——那严格来说算不上个秘密,因为江晓寒和宁怀瑾当年都看过那封旨意。
宁宗源当年为他铺路时,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全,大婚这样的大事当然也没放过,只是他登基时年龄尚小,这封旨意才变作密旨,只等着他到了年岁便拿出来。
而阮茵会想从这上面做文章,也是宁衍早先便料到的,他现巴巴将京城留给这位太后娘娘也是为了让她“大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