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幼兽爪子尖利,这样一使劲,便在宁衍手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红痕。虽然未曾见血,但宁怀瑾还是脸色微变,伸手就要将其提走。
“……臣疏忽了。”宁怀瑾懊恼道:“应该先拿去兽坊处理一下再给陛下看的。”
那小兽不知在宁衍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竟将他当成了同类,被拎着后颈提起来也不肯撒开爪子,喉咙里呜呜直叫,看起来好不可怜。
“算了。”宁衍看得心软,又因为是宁怀瑾带回来的,怎么看怎么可爱,便有些不太舍得。他拦了宁怀瑾一把,索性将小貂拢回了手心里,说道:“我瞧着它有趣,便留下养吧。”
“那也得交给兽坊搓平牙齿才行。”宁怀瑾皱着眉说:“不然万一咬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宁衍将那小貂单手拢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解下大氅,走到屏风隔起的内间书桌下坐好,试图将小貂放在桌面上。
“这样小的东西,就算长牙能多锋利……何况它既然都是兽了,那若是磨平了牙齿,再拔了爪子,又有什么意趣。”宁衍说:“若是那样,还养它做什么,不如放回林子里自生自灭,也比做个取悦我的玩物来得好点。”
宁怀瑾一贯说不过他,只能叹了口气,唤了内侍去取伤药和锉刀,然后才跟着走进了内间。
那小貂格外喜欢宁衍,已经顺着他的胳膊扒上了宁衍的衣襟,正往他的怀里钻。
宁衍正拎着它的后颈将他往外扯,然而那小貂不依不饶,像是嫌弃外头冷一般,非要往里钻。最后宁衍没了法子,只能随手从桌上摸过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炉套子塞给它抱着。
小貂看起来也就刚满月的模样,行动还不怎么利落,手脚并用地抱上暖炉套子,连要扒着衣服借力都忘了,骨碌碌地顺着宁衍胸前滚了下去,在他腿上撞了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