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霁没成想自己说了一大顿,宁怀瑾居然从中挑出了最没用的一句听进去了,他心累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茬接着说道:“是啊,及冠礼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就不说陛下的身份,寻常人家的长辈哪个不是提前就替孩子预备起来的,加冠正衣授礼,跟满月酒也没差了。”
宁怀瑾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霁跟了他许久,也了解他的脾性,宁怀瑾看着好性格,实际上也是个有主意的主儿,若是心中已经定下了什么主意,那饶是旁人再怎么讲,也是讲不通的。
卫霁摇了摇头,觉着有些惋惜。
旁的为臣之家,哪个不是盼着与陛下互相信任,鱼水相亲。宁怀瑾与宁衍之间这样好的情分,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宁怀瑾撇了半天浮沫,也不见他喝上一口。他的注意力全在外头,一杯茶在手里搁了一会儿就以为自己喝过了,于是又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桌上,顺手从旁边的银碟子里抓了一小把果子。
“陛下大了。”宁怀瑾不欲多说,只能道:“我总该放放手,日后也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卫霁叹了口气,也不想劝他了,他磨蹭着从花厅走过去,半跪在宁怀瑾身边,从碗里捞走了两粒开心果。
宁怀瑾斜睨了他一眼,将手里剩下的几颗果子也一起放在了他手里。
远处传来了一身沉闷的开门声,吱嘎吱嘎地直响,约莫是内城的城门轴承被前几日的春雨淋锈了,还没来得及保养。
宁怀瑾又从桌上取了个橘子,放在手里剥。他分明什么也不想吃,只是又不想闲着,所以总要找点什么放在手里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