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宴回来,舒秋雨便面色不善,一进门便语气冷硬地将舒清辉“请”进了书房,说是有要事和他相商。
自从舒秋雨在宫中当值至今,凭借着三品官印,在家中也能说得上几句话,舒夫人生怕她父女两个又起了争执,急得只能在正院门口守着,只等着万一里头闹出了动静,好赶紧进去解救一下女儿。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今日舒清辉似乎脾气异常平和,跟舒秋雨一前一后进了书房,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里面都没传出什么争执声响来。
舒清辉背着手站在书桌后头,仰着头瞧他身后挂着的那副字。那副字是宁宗源的亲笔,当年是赐给舒川的,金裱银框地挂在书房中,是整个舒家的荣耀。
舒清辉瞧了许久,才认输似的叹了口气,说道:“为父知道你要问什么。”
“父亲既然知道女儿心中所想,便知道女儿并不赞同此事。”舒秋雨疲惫道:“那父亲又为何要做。”
“……舒家本来可以安稳度日,父亲这样一来,偏偏要将满门与太后娘娘掺和到一起去。”舒秋雨说:“陛下眼里揉不得沙子,您和太后这样逼迫他,才是将舒家架在火上烤。”
“你也说陛下眼里揉不得傻子了。”舒清辉转过身,直视着舒秋雨的眼睛,平静地说:“所以这才是为父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舒秋雨微微一愣。
舒清辉从书案后绕过来,按着舒秋雨的肩膀,轻柔地将她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你想知道的,为父可以告诉你。”舒清辉说:“蒋璇,确实是咱们的远亲,只是实在太远,上两辈外便没有再走动了,所以你不认识。”
“两个多月前,太后娘娘传信来舒府,给了我一张单子,让我照着上头的要求去寻一个女人。”舒清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