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一愣。
听宁怀瑾这个话茬,竟是要深夜把谢珏弄进宫里来商量这事儿一样。
“王爷。”江晓寒试探道:“不等陛下醒来吗?”
“不等了。”宁怀瑾摇摇头,说道:“陛下病着,你我两位辅政之臣在此,没道理连这点小事都拿不定。”
江晓寒缓缓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宁怀瑾——这不是他惯常的处事风格,江晓寒想。
若是按照“恭亲王”历来的习惯,无论大事小情,那是都得在宁衍耳朵里过一遍的,更别提是调镇国将军入宫议事这种大事。
毕竟宁怀瑾本人从未将权柄当成自己的,这东西从来都只是他表明态度的一种工具。
但就在这一瞬间,宁怀瑾身上那属于“恭亲王”的一部分神奇地消退下去,仿佛大浪淘沙般,属于“宁怀瑾”那一部分终于开始冒头。
宁衍这步立于危墙之下的险棋似乎刺激了他,阴差阳错间,竟然开始让宁怀瑾无意识地脱离了那个“恭亲王”设定给他的框架,开始想要努力往外走上一步了。
江晓寒不好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从他们为臣的角度来看,宁怀瑾之前的处事准则显然是最安全的,也是最识时务的。但若是宁怀瑾开始替宁衍做决定,就代表着他要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糅杂进公事里,处事上就势必要带上他的喜恶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