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要考验我。”宁衍说。
“当初,三哥和四哥争得死去活来,天昏地暗,最后是我白捡了个便宜。”宁衍说:“世人说要破茧才能成蝶,所以父皇现在要找补回来,要让我跟三哥再争个高低——”
宁怀瑾有些不落忍:“陛下。”
“皇叔。”宁衍忽而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跟他说笑道:“你说,是不是父皇在天之灵发现我肖想皇叔,觉得我实在荒唐,又后悔了,想要临阵再换——”
“臣会帮您的。”宁怀瑾打断他,直言说:“先帝心思深沉,其心意在当年臣就没法揣测,现在更是。但不管先帝当年看中的是谁,现在在天之灵又在帮着谁,臣都会站在您这边。”
宁衍一怔。
“先帝已经是先帝了,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陛下。”宁怀瑾似乎是想安他的心,语气异常坚定:“陛下才是真龙天子,大可不必为了鬼神之说乱自己的心神。”
这话对恭亲王来说,几乎称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说句犯上不敬也不为过。宁衍本来只是想与宁怀瑾说笑几句,不想他居然有这么大反应,一时间愣了许久,才干巴巴地笑了笑,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与皇叔说着玩的,怎么这样生气。”宁衍瞥了一眼他的表情,中气不足地说:“好了,皇叔不爱听这话,我以后不提了。”
然而宁怀瑾显然认定宁衍方才确有一瞬间心神动摇,目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但他碍于宁衍的面子,到底没说。
“无论是前人有意设置的考验也罢,还是宁铮自己心思活络也好,都不重要。”宁怀瑾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哪怕就真的是张考卷,陛下也是要答给天下看,而不是给先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