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何文庭所言,紫宸殿内已经收拾过了一茬,多余的火盆已经运了出去,烧过的冷碳被油纸包好搁在屋角,正等着之后一并收拾。
屋内点上了味道清甜的安神香,宁衍换了身略厚的秋冬衣衫,已经坐起了身,正守着桌案慢吞吞地喝着粥。
玲珑站在他身侧替他布菜,顺便将他动过几筷子的小菜从面前挪走。
舒秋雨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从玲珑身上收回目光,捧着盒子行了个礼。
“陛下。”
宁衍头也不抬,用勺子在碗沿出抹出半勺粥,随口道:“来了?”
他语气是那样自然,跟往常在上书房跟舒秋雨说笑时没什么不同,若不是何文庭的态度变化太过明显,舒秋雨几乎要觉得宁衍或许没有发现她跟阮茵之间的联系了。
“……陛下好像早猜到臣会来。”舒秋雨说。
“也不能算早猜到。”宁衍放下勺子,瓷勺跟碗沿磕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只能猜测你可能会来罢了。”宁衍说。
玲珑低眉顺眼地从旁边的托盘中取过热毛巾递给宁衍,宁衍接过来擦了擦手,顺手将其扔在了桌上。
宁衍抬手的时候,袖口向下滑了一截,舒秋雨的眼神落在他包扎伤口的白布上,觉得有些愧疚。
“臣女是来跟陛下请罪的。”舒秋雨说着,忽然毫无预兆地拎着衣袍跪了下来,将手中的木盒放在了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