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宁怀瑾说:“您调换了阮茵跟宁铮的传信?”
若非如此,宁怀瑾实在想不到,到底有什么理由能让宁铮无视阮茵所做的所有盘算,从而走上一条跟阮茵预期截然相反的路。
宁衍脸上的笑意还未曾淡去,眼睛弯弯的,转过头来看向宁怀瑾时也是一副温和绵软的模样。
他未曾承认,但也未曾否认,只是意味不明地歪了歪脑袋:“嗯哼。”
宁怀瑾抬起眼,四下环绕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玲珑身上。
“……玲珑姑娘居然弃暗投明得这么彻底?”宁怀瑾讽刺道。
“一半一半吧。”宁衍说:“禁军围宫的那个雨夜,母后亲手放了只鸢出去,她以为我不知道,实际上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太后的鸢是训过的,往来过多次,中途若是被人打下来,哪怕是重新放飞也会原地折返。”宁怀瑾疑惑道:“陛下是怎么中途调换信件的?”
宁衍似乎有意要卖个关子,他冲宁怀瑾眨了眨眼,说道:“皇叔冤枉人,我可没打那只鸢。”
“当初我就说过了,我会给三哥一个机会。”宁衍将手里剩下的半块碎糕喂给小貂,然后将其放在地上,拍了拍手里的碎屑,侧过头看向宁怀瑾,笑着说道:“——谁叫三哥竟不珍惜,非要走上四哥的老路上去。”
宁衍面上虽挂着笑意,眼中的温度却冷了下来,他眼神如刀,坚定而锐利,像是终于褪去了先前一直用来混淆视线的大度和随和,开始露出下面掩藏的真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