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把这两样东西在手里掂了掂,转而递给宁衍。
那汤婆子有些旧了,黄铜掐出的纹路缝隙里有些许铜锈绿色还没有洗净,宁衍下意识接在手里拢了一把,发现正是热的。
宫里的手炉都会在外头包一层厚厚的布套,而宁衍手里的小汤婆子却没有这个待遇,热水在里头哗哗响了两声,摸起来有些烫。
宁衍将这只汤婆子攥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忽然道:“皇叔,后军真的丢了帐子?”
宁怀瑾:“……”
恭亲王沉默了一瞬,实话实说道:“其实没有。”
宁衍扑哧一笑,说:“皇叔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
“陛下问了。”宁怀瑾说:“若撒谎,则是欺君之罪。”
“皇叔惯会钻空子。”宁衍半真不假地说:“仿佛方才糊弄我,便不算欺君一样。”
宁怀瑾无奈地笑了笑,说:“陛下说得对。”
帐子里提前被炭火烘过,现在还残留着一点温暖干燥的味道。行军中所用的黑炭不比宫中的银丝碳,烧起来总归会有炭火味道,闻起来像是烧焦的干柴,有些呛口。
宁衍又掂了掂手里的汤婆子,走到自己那张榻旁坐下,将这两样东西放在自己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