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影卫,这样习惯了。”宁衍已经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正抖落着里衣准备往身上套,闻言笑道:“那明儿一早我叫他别换了。”
“也没什么。”宁怀瑾只是随口一说,倒也没想怎样,于是说道:“随他去吧——怎么穿上衣服了,不揉了?”
宁衍亲征的决定做得仓促,宫中一时间没找出适合他身量的甲给他穿。宁衍现在身上这套还是兵部临时赶出来的,虽然形制合适,但有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难免顾忌不到。
宁衍骑马赶了这些天的路,旁的都还能忍,就是做肩甲后头的一块甲片总是磨着肩骨,几日下来磨红了一大片。
自从那日恭亲王自己“送上门”来之后,小陛下重新变得娇气起来,每天晚上总要见缝插针地抓着宁怀瑾给他揉一揉。
“好多了。”宁衍系上衣带,说:“不是有中军的消息吗,拿来我看看。”
宁怀瑾将食盒放在一旁,把手里捏着的竹筒递给他。
“前天昭明来信时,便说已经抵达南阳了。”宁怀瑾说:“今天又传信,大约是来说南阳情况的。”
宁怀瑾猜的不错,但谢珏到了南阳后却没在第一时间顺利进城,而是直接跟宁衍派来的先锋军在南阳近郊对上了一次。
对方约莫有个两三千人,人数不多,分成小股骚扰行军部队,而且并不恋战,发现势头不对便撤退了。
不仅如此,宁铮到底是早有准备,发觉南阳一时半刻拿不下来,便不去跟他使劲,转而围剿了周围几座小城。谢珏抵达南阳的时候,南阳周遭的六座小城已经被宁铮吃下大半,只剩下唐河和邓川两县还没被宁铮收入囊中。
据谢珏信中所写,他前脚到了南阳,整兵了一个下午,便主动出击,奇袭了桐柏县和方城两处地方,并在次日凌晨时分拿下了地势更加平缓的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