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宁衍现在来了,有些话早一日说晚一日说,都是一样的。
宁怀瑾心里打定了主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过了身。
宁衍已经裹着披风坐在了榻边,帐子里没有火盆,对他来说还是冷了一些。
宁怀瑾用布巾擦干了手,走过去坐在了宁衍身边。
这么多年,宁衍对他已经相当熟悉了,一看到宁怀瑾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已经打好了腹稿,留了满肚子的话要说。
于是宁衍先发制人,说道:“皇叔说,我觉得那封信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这话当真吗。”
宁怀瑾抿了抿唇,他稍微用了些力气,唇瓣有些微微发白。
宁怀瑾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又问道:“那陛下是认真的吗。”
“天地可鉴,日月皆明。”宁衍说。
“其实——”宁怀瑾刚开了个头就卡了壳,他顿了顿,缓慢地说:“臣之前想过许多次,是不是陛下错观了感情,将相依为命的君臣之情看成了别的什么。”
“我想过很多遍了,皇叔。”宁衍低叹一声:“说来也不怕你觉得我不坚定,若是……若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可能,我也更想跟皇叔当叔侄。”
宁怀瑾沉默了片刻。
他相信宁衍说得是实话,因为哪怕是从宁衍自己的角度来看,做一对毫无血缘的君臣叔侄,也都要远远比做爱人更安全,也更长远。
“臣相信。”宁怀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