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叔想怎么办?”宁衍问。
宁怀瑾搁下茶盏,略想了想,没立时回答,而是问道:“陛下想管永安王借多少兵。”
“若是借得太多,面子上不太好看。可若是借得少了,我倒也怕他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兵。”宁衍伸手比了个数,说:“我准备像他借十万。”
“借二十万。”宁怀瑾说。
“这有点多了吧。”宁衍皱了皱眉,跟他打着商量:“各封地名义上的屯兵也就三四十万,永安王的封地还没三哥富裕,一张口借二十万,吃相有些难看。”
“我知道陛下不喜欢跟宗亲们打交道。”宁怀瑾说:“但既然阮茵能用宗亲钳制陛下,陛下又为何不能以牙还牙。”
宁衍沉默了一瞬——因为宁怀瑾说到了他的痛处,他确实不像阮茵那样,能跟宗亲们谈笑风生,哪怕是毫无情分,也能凑在一起亲亲密密地粉饰太平。
身在皇位之上,许多事情都能看得很分明。宗亲们说是皇亲,其实大部分心里都各自有着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也大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偶尔有那么几次联合起来,也是为了“宁”这个姓氏的利益。
在此之下,若无外因冲击,这些人不过是表面和善的豺狼,哪有一个能真心实意为了“情分”放弃自己的利益。
宁衍长这么大,许多事情心里明白,却不屑与此,总觉得他们虚伪无比,倒比那些明着自私的还不如。
“怀瑾。”宁衍叹了口气,说:“宗亲们向来说我亲缘淡薄,心里空落落的,连至亲的血脉之人的容不下——但你可知我为何不愿与他们过多往来。”